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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只能抚摸着他被子下的手臂,“你说你,你说你”彭太太当天下午就把人接走了,怕他出什么事,没放养在巴南别墅里,直接接到家中了。三个女儿不在家,彭厂长自己也有另外的住处,不常回这里,倒没什么好避讳的。命人把他抬上去后,一楼的沙发上原坐着看书的男人便站起来,笑道:“小姑回来了?”
“嗯,想吃点什么?让厨房给你做。”
“刚吃了午饭,那么丰盛,撑死我了!怎么还吃得下?”这男人的面貌和彭太太有五六分相似,鼻子也肉肉的,有福相,“这不会是那位”
“嘉礼,我可警告你,别告诉你爸爸。”
申屠嘉礼哈哈一笑:“我是过继给你的,算你儿子!哪能对他更忠心?但是小姑,你往常不是挺喜新厌旧的,这个把你的耳朵”
“大人的事,小孩不要管。”彭太太感觉在晚辈面前谈这个实在不成体统,转变了话题,“新工作怎么样?赵处长对你还好?”
“有你、我爸、几位伯伯的面子,能不好吗?”
“你也别太掉我们的底子,工作用些心!既然从云南调回重庆了,就好好干。你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,吃什么用什么随便拿,钱都在书房抽屉里。多的我不说了。”
申屠嘉礼嘿嘿一笑,识趣地钻进书房。
彭太太在客房门口往里望了一眼,见席玉麟手脚都绑好了,尖锐物品也都收起来了,才放心地进去,拿了木碗木勺,要给他喂粥喝。他直望着天花板,咬死牙关。彭太太对着他抽了几巴掌,警告说再不张嘴,牙齿全给他拔掉。他遂张开嘴,但不吞咽,口腔里的粥蓄满了,便顺着嘴角往外溢。
犯不着跟他犟,彭太太想,等到要饿死了,还不吃
吗?
结果席玉麟真的一直不吃饭。有人给他灌水,他呛着咳着,怎么都进了几滴水;食物却是绝不吞咽。本来就瘦,绝食后一下到了形销骨立的程度,平躺着,胯骨支得高,中间的小腹却凹陷下去。再往上倒是有明显凸起,因为那里装着内脏。彭太太用手去摸,心里泛起奇异的感觉,知道这层皮后就是柔软、脆弱、血肉丰裕的脾胃和肠子,若是朝这里扎一刀,拔出来的时候,能带出好长一串内容物。
“你的两个朋友都已经安葬了。”她轻言细语道,“不吃东西,我就把他们挖出来。”
他闭上眼,重重地呼吸着。
彭太太就真叫人把尸体挖出来了,摊在楼下;她拖着已经相当轻的席玉麟到窗口,让他看。席玉麟不看,她就掐开他的眼皮,不知是疼的还是怎么回事,那黯淡的眼里忽然就蓄满泪水。
她只觉得一股湿重而温热的气流由喉头渗进肺里,又不掐他了,用一种奇异的声音喃喃着唤他:“小青。”
实在是怕人死了,就叫瞿医生来上鼻饲管,打营养针。鼻饲管只能说吊住一条命,人依然虚弱得昏昏沉沉,眼睛都睁不开。
几天后,瞿医生很委婉地向彭太太表达:要不你离远点吧,别天天在他面前晃,说不定就吃了。
彭太太冷笑道:“把他抓回来,就是想看着他。干也不让干,看也不让看,那要他活着还有什么用?死了算了。”
“哎呀,留得青山在,不愁没柴烧嘛!你先把这事儿交给我办,行不行?”
磨了许久,才算是得了她的应允。瞿医生回去给他打鼻饲、给他测心率、给他擦身,今天顺便把头也洗了,亲力亲为,怕佣人手脚没轻没重牵动了管子,又是好一阵痛苦。哼哧哼哧忙完,他把脸一板,大声道:“我一个医生,给你做奴才来了!李青,扪心自问,我对你好不好?”
意识到摆脸色对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