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奴才都没问题。但是她给程蕙琴付出了那么多感情程蕙琴算什么东西?跟她半句谈不来,又不能像何炳翀一样给她钱,又不能像老太太一样给她地位,又不像白香织一样好玩,蠢婆娘一个,霍眉偏偏一根绳子吊在这蠢婆娘身上了,乞求她把她那光辉四射的母爱分自己一点。
到头来,能给何家生孩子的来一个算一个妹妹。她不是第二个摩根,是第一个刘银珠。
霍眉觉得自己简直好笑,媚眼抛给瞎子看。像程蕙琴这样本分老实到无聊的人,不会因为她霍眉更漂亮、更风趣、对她更好就偏爱一点,姨太太就是姨太太,女儿就是女儿,伦理道德,秩序井然哈,日她八辈子祖宗。自己也该日,三十多岁了,还在这里爱不爱的,活该掉头发。
她几乎想对着夜色大声骂街,可何家人势必能听见。转身回房,看到金猪牌正静静地躺在送子观音旁边——老太太将金冠收走后,重新融了,还是做成猪牌的样子还回来。
霍眉的手都抖起来,浑身的汗毛在激愤中一阵一阵地竖立又躺倒,嘴里尝到腥,才知道流鼻血了。她还没有恢复的很好,一时间几乎站不住,但还是拖着步子到床前,扑通一声跪下。
恨不得来几口烟粉才好,烟粉不行,至少要抽几根香烟,不然她真觉得自己要死了。何公馆上下禁烟,又不能差林杰去买,只能从当初从重庆带来的箱子里找,应该还有几包仙女牌。那箱子里就装了些旧衣服,到这里后一件也用不上,她也没再管,直接塞到床底去了。
现在打开纽扣,一股陈旧的樟脑丸儿扑面而来。她无心扇走气味,直接将旧衣全掏出来——箱底果然有打火机和两包仙女牌。
还有一个小布包裹。
霍眉对这个小布包裹全无印象,愣了愣,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——一副朴素的银脚钏,对于她现在穿戴的首饰来说,真是朴素过头了,大概只要七八十;上面雕的龙凤呈祥花纹也粗糙,像蛇和鸡。
包裹里还有一张纸条,规规整整地折成一个小方块,因为受了潮,折角的地方都出毛、破损了。上面写着:祝你身体健**活幸福。
她颤颤巍巍地用打火机点了烟,猛吸几口,待烟雾慢慢润滑了快烧干的脑子,记忆也都如清泉水般涌回来了。去重庆的船上,她给了席玉麟四十三块,后来也没机会给更多现金。席玉麟自己又贴了几十块钱,打了这么一副镯子,做了家财万贯的何二太太唯一的一份嫁妆。
我嫁到香港后还差这个吗?霍眉靠在床边,觉得几乎有点滑稽,你还剩多少钱啊?你在重庆,冬天怎么过?
她吸得太快,几分钟内就把一支烟吸完了。将烟蒂扔进抽水马桶里冲下去,霍眉回到床边,烟瘾居然就此消下去了,至少现在是过足了。拿起那副脚钏,她往脚上套,粗银的质地凉凉的,做工不够精细,但材料是用足了,够宽,卡在脚踝骨上,正好能把杨梅疮留下的瘢痕遮住。
第123章 中山兵工厂席玉麟看着自己刚铺好……
席玉麟看着自己刚铺好的床位,感觉非常满足。
去年冬天他在糖果厂工作,一般都是老人、孩子打零工,很少见成年劳动力,所以工资也低的离谱,三块钱一个月。在重庆,三块钱真是吃饭都不够,更别说租房子了。
好在他的工作是烧炉子,三班倒,白天靠着炉子特别暖和,晚上和其他工人一起在木架下打通铺,在风机如雷的轰鸣、噼啪蹦跳的煤渣中浅寐一会儿,等待工头随时把他们唤醒。
时间久了,精神不济、成天耳鸣,还被高温烤得皮肤龟裂。到了晚春,人几乎就泡在汗里,满身爬痱子。席玉麟觉得还好,他早就习惯了穿厚戏服在大夏天的露台上演一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