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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玉麟解释说:“我不知道会烫伤,没觉得特别烫。”
她骂骂咧咧地跳起来,用冷水浸了毛巾给他擦,擦了几分钟,他催说:“要迟到了!”才被放过。
走在路上又觉得很高兴,其实是很小一件事,霍眉不大惊小怪,他都看不到自己背后怎样了。大概过几天洗澡,搓掉坏皮,长出新皮,不知不觉就能好。然而霍眉就是为此把他骂了一顿。
当天有一出大戏,他光在台上就待了五小时,晚八点才下台。下了台,又应邀出去吃宵夜——其实人家邀的是水月社,镜花顺便把他捎上了。
结果上了桌,东家醉翁之意不在酒,没
搭理镜花,逮着席玉麟聊。说看他在《百年好合》里有个抽烟的镜头,抽得很优雅,问愿不愿意为他的香烟公司拍一张宣传海报?
镜花的脸就在一旁阴下去了。
酒过三巡,约好拍摄时间,出来都十点多了。镜花搭也不搭理他,径直往前走——其实这人也不坏,就是架子大、脾气臭。
他脚步不稳,仍追上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,“镜老板……”
“哎哟,别,我可担不起。”镜花冷笑道,“现在外面都叫你老板。你先前不上进,现在来跟我又争又抢的。我叫你出来吃饭,你还特意熨了衣服?”
席玉麟刚想争辩,一低头,发现自己的衣服真的挺括平整,没有一丝褶皱。熨斗这东西,私人难买到,只在席香阁办公室里有一台,镜花大概以为他还特意去找了席香阁要熨斗。
怪了,难道霍眉在家里买了一台?
见他不语,镜花继续发牢骚,“你真是渔翁得利!东家能记住你,主要是因为认得我。我陪了他那么多酒;大年初一不在家里过,却往他那里跑;有次凌晨他开车陷泥里了,一个电话过来,我又去给他拖车子、又给他开车……就这样,他才舍得给我砸钱!”
席玉麟觉得他听起来是很惨,然而也不能一味地在这里跟他耗,冷风一吹,酒劲儿往脑袋上直窜。他道:“好了,我没有故意要……”
“不故意,你就把这事儿推了。”
“拍张照片就一百,凭什么推?”
“你怎么跟我说话的?我是你社长,真不怕把你踢出去?”
席玉麟实在发晕,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,只听到镜花要把自己踢出去。这很不好,不管是联络、谈价钱、订行程还是吸纳成员,全是镜花一个人的活儿,资历深,号召力也大。倘若真把他踢出去了,他就算有那个心力另起炉灶,也没法跟水月社分庭抗礼。
不过是一百,镜花带他出去一趟就不止一百,不必得罪。只好得罪东家了。然而东家和镜花的影响力不是可以同日而语的,镜花最多把他踢出水月社,东家的脾气若上来了,可以封杀他。
席玉麟越想越脑子疼,干脆撂下镜花,自己趔趔趄趄回家了。霍眉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小说,耸了耸鼻子,“你喝酒了?”
“还好,三两。”
“那你挺菜的。”霍眉洋洋得意道,“我喝五六两都能走路。”
席玉麟望着她笑,一会儿又站起来,想起自己还没按规定把外套挂在三脚架上。把衣服脱下来后,又问:“家里有熨斗吗?我衣服怎么这么平?”
“没有。不过我是给你熨了熨,就用微潮的毛巾包住热水壶底部,然后往衣服上过一道,一样可以弄平整。”
他呆了呆,“你怎么想出来的?”
“妈的,过去在漱金的时候,你们的衣服都像腌菜,就我的平平整整,你一直没发现吗?想要好看,总是有办法。”霍眉的视线又回到小说上,“